「她最近在做什麼？」
蔡添喜正偷偷打盹，冷不丁聽見秦叡開口，一個激靈回過神來，他沒聽清楚秦叡的話，只能看了眼德春，德春連忙比了個手勢，他這才知道問的是容芍。
「回皇上，容芍姑娘一直在偏殿里閉門思過呢。」
秦叡目光涼沁沁的看過來，雖然沒說話，可蔡添喜還是看明白了，這是不滿意自己的答案。
可秦叡想要的結果，自己給不了，容芍沒認錯他總不能胡說八道，到時候在皇帝面前漏了陷，他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。
他只好裝作沒看懂，不再開口。
秦叡也沒再追問，只冷冷「哼」了一聲，自言自語似的開口：「犟是吧？
朕偏要你低頭。」
他將手裡的摺子扔下來：「傳戶部三司來見朕。」
德春連忙將摺子撿起來，轉身匆匆出去傳旨，秦叡這才看向蔡添喜：「這麼耐得住，看來她是很喜歡這種清閑的日子，那就讓她更清閑一些吧。」
蔡添喜怔了怔才明白過來，秦叡這是要把秀秀調走。
有人陪着，雖然偏殿陰冷難捱，也不至於太寂寞；可如果連秀秀也調走了，容芍便當真是連個說話的人都沒了。
蔡添喜有些不忍，可眼見着秦叡滿臉冷漠，也不敢求情，猶豫許久才道：「是，奴才這就去傳話，一定將皇上的意思明明白白地告訴容芍姑娘。」
他是想着趁機再去勸勸容芍的，秦叡也不知道是沒聽出來還是不在意，揮揮手便又看起了摺子。
蔡添喜便悄聲退了下去，等到乾元宮偏殿的時候，正好聽見說話聲傳出來，抬眼一瞧，兩人正開着門在曬太陽，有說有笑的，倒的確是很自在的模樣。
他苦笑了一聲，你這裡自在了，可皇帝就要不痛快了。
他咳了一聲，將兩人的注意力都引了過來，容芍起身，微微一頷首算是見禮，蔡添喜滿臉帶笑地走了過來：「容芍姑娘這陣子日子過得如何？」
容芍似笑非笑看他一眼：「自然是極好的。」
蔡添喜目光掃過她凍得通紅的手，心裏嘆了一聲：「姑娘，借一步說話。」
秀秀識趣地端着自己的東西出去了，容芍搓了搓手：「裡頭還不如這外頭暖和，就不請公公裡頭坐了。」
蔡添喜知道這人聰慧，也不再拐彎抹角：「你就聽咱家一聲勸吧，和皇上置氣，犯不着。」
「他又想怎麼樣？」
蔡添喜沒言語，卻看了一眼秀秀。
容芍跟着看過去，瞬間便明白過來，臉色跟着一暗，如果秀秀被調走，她就只剩一個人了。
再不會有人和她說話，她也沒辦法知道外頭的消息，枯燥的日子會一日一日的重複，所有對世界的感知都來自於窗戶外頭的日升月落。
想想都可怕。
蔡添喜看出來她的忌憚，話說得頗有些苦口婆心：「做奴才的，委屈就得當飯吃，只有主子高興了，咱們的日子才會好過，你說是不是？」
容芍何嘗不知道？
可還是那句話，若是連這種氣性都沒了，這五年她要怎麼熬過去？
「就不送公公了。」
蔡添